算命,术语
江相派初建于清朝雍正年间,到晚清时极盛。到年以后,江相派开始衰落。但直至今天,xianggang、澳门、新加坡等地仍有江相派的踪迹。江相派奉刘伯温(明朝开师为始祖师,以洪门前五祖之一的方照舆为开山祖师。
江相派内有隐语,如将一说成“流”,二说为“月”,三为“汪”,四曰“刚”,五念“中”,六是“神”,七“星”,八“张”,九“匡”,十“足”,称尺为“百”,“丈”为千,“方”是万,元呼“皮锦”,一毫为一“星”,金叫“黄”。他们称父为“天”,说“地”为母,将兄弟姐妹叫“比”,“七”为夫、“八”为妻,“追”是儿子,“七路”为男人,“星枝”为女人,“老念”是和尚或道人,对商人称“生孙”,喊官吏叫“拖尾”,“一哥”即顾客,“蜂仔”即密探。
江相派中人说看相为“班目”,称卜卦为“叩经”,算命为“问丙”,拜神叫“扎飞”,有钱叫“火”,穷困说“水”,“拜万寿”是不发市,“寿”是捞倒霉等等。
江相派有三大规矩:第一绝不能泄露行中的秘密,失了手不出卖同伙。
第二只许不义之财,不许色。
第三不许做死顾客。
江相派师门真传是一本大相士、大神棍必读的“秘本”,名为《英耀篇》。真传的“术”就是历代积累的装神弄鬼、欺群众、行之有效的经验。术分《扎飞篇》(装神弄鬼的方法和《篇》(用种金银的方法人钱财。
《英耀篇》的秘本是用骈文写成的,是告诫徒众怎样用的手法去使对方(来问卜或求神的人吐露自己的家底和身世。如秘本第一句说:“一入门先观来意,既开言切莫踌躇。”就是说对来看相算命、求神问卜的人,一进门要先观察他是怀着愿望和心事来的,如未摸透就别乱开口。但一开口,就要运用“军马”(有组织、有层次的发言和发问来对付对方,切勿犹豫不决,否则对方就会不信任你了。并告诫徒众,有些富贵人会装出很困难穷蹙的样子,要在砂砾中分出,在衣冠里识别龙鱼。
秘本的分,是从人们的外表、谈吐、性格,来分析他们的意愿,心理状态,以及可能遭遇的命运。秘本中说:即使是最自呜清高的和尚道士,心里仍忘不了利欲;当官的心里很贪恋禄位,却喜欢谈归隐山林。
秘本的分是方,也是全篇最重要的部分。它将套取对方家底、身世,以及使他们心悦诚服的方法归结为“敲”、“打”、“审”、“千”、“隆”、“卖”六个字。“敲”就是旁敲侧击;“打”就是突然发问,使对方仓促间吐露真情;“审”就是察言辨色,判分,从已知推断未知;“千”就是、责骂、恐吓、向要害打击;“隆”就是赞美、恭维、安慰和鼓励;“卖”就是在掌握了对方情况之后纵容地用肯定的语气一一摊出来,使对方惊异和折服。
“扎飞篇”是江相派师门的之一。其分原文如下:“凡‘一’皆可以‘扎飞’也,君子敬鬼神而远之,小人畏鬼神而谄之。或求妻财子禄,或畏疾病灾祸,非有所惧,即有所求,察其所惧,观其所求,而善用‘军马’则‘一’无不唯命是听。故曰:‘我求他不如他求我’。
‘扎飞’之术,贵在多方,幻耶真耶?神化莫测。小验然后大‘响’,众信然后大成。
鬼神无凭,唯人是依。一犬吠形,百犬吠声,众口铄金,曾参sharen;虽明智之士,亦所疑惑,何况‘一’哉。善为‘相’者,莫不善用‘媒’。故曰:无‘媒’不响,无‘媒’不成。”
如仔细推敲“扎飞篇”分,它倒是很坦白的,其开头就说:对一切迷信鬼神、命运的愚夫愚妇,都可以用装神弄鬼的办法来取他们的钱财。
其三段则明确:鬼神是没有的,是人制造出来的。连那些有知识的人也会被谣传弄得疑惑不定,何况那些迷信鬼神的人呢!
“扎飞篇”的分是舞神弄鬼的方法,包括画符、念咒、扶乩、祈神禳鬼的仪式,以及怎样用化学药物来愚弄和恐吓群众等等。例如治鬼要拜张天师,求子要拜金花娘娘和送子观音,用黄磷和硼砂画符能在暗中闪光,用白矾写字烧后显出黑字,用黄羌水浸过的“稽钱”放在白醋内变色等等。
江相派的玄机子“庵”,在清朝光绪三十二年时打听到顺德大良城里有个龙二公子,父兄做官,家财豪富,每年仅租谷就有十几万担,便特意在大良租了一栋称为“鬼屋”,无人敢住的房子,带领妻妾婢仆十几人,分乘大轿搬了进去,随即挂出“玄机子在此候教”的三尺金字牌,并广贴招军(即街贴,自称“武游四海,结交有缘人士”,标明“口谈气色、流年,收毫洋五元;看全相、批八字看人订价,从十元至一千元。”龙二公子本不相信命相,专喜寻花问柳,曾来过几个术士,都被他诗社中人打走了。这次玄机子以阔绰的姿态出现,便由龙二公子门下的清客徐某,绰号“打斋鹤”的策划:徐伪装大绅士,另两位贵公子扮他的儿子,龙二公子扮仆人,到玄机子相馆寻开心。说好一言不符,就打碎招牌,驱逐玄机子出境。不料玄机子却能道出他们每个人的,连龙二公子身上有颗朱砂痣也说了出来,一下索取了龙的相金一千元,顿时轰动大良城,齐称玄机子是活神仙。于是城里富商巨贾都来玄机子处求教,不到三个月,玄机子便捞了一万多两银子,云游到别处去了。其实,“打斋鹤”徐某是玄机子派在龙二公子处的“媒”。这种行方法在上叫“火档”,是专门富贵人家的。装神弄鬼的术
在广州市东水关濠畔,旧有一座仙童庙,内供和、合二仙。清朝光绪初年,仙童庙已破落不堪。有一天早上,先后来了四队抬着粉亭、供奉香烛、三牲的仪仗队的“神会”道友,说十多天前有三个人相继梦见两个分穿红绿,头梳丫角的仙童,说这天正午,要他们来庙前迎接。于是就闹得东关一带的善男信女纷纷携带香烛前来迎仙。中午水退时,突然在东水关濠水面上,逆水漂来两具并在一起的童尸,分着红绿缎衣,黄的绸裤,足踏麻鞋,头挽双丫,宛如画中的和、合二仙。神道友中就有人喊:“仙童来了!逆水浮尸,正是仙家妙用!”于是冯道首带领众人鸣鼓奏乐,焚香膜拜。冯道首叫把仙童尸身捞上,立即焚化,并叫匠工把骨灰掺入陶土,塑造两具仙童偶像,同时发起募捐,重修仙童庙,冯道首和几个道友自作庙祝。这自然轰动了广州全城以及附近的乡村,每天前来膜拜的多达五六千人。庙祝们捞到大笔收入。捐款不久募齐,修成一座宽敞华丽的仙童庙,富商豪绅们还送了匾额和楹联。其实,冯道首是江相派的爸之一,“仙童托梦”和“逆水浮尸”是江相派制造的。他们在外地买来两个十岁的小乞丐,养了几个月,在前两天带到广州打扮好,活活淹死在水内,用铁锚将童尸沉在仙童庙下游不远的地方,上面盖一只大船,另在上游停泊两艘小艇,从艇头放下两根篾缆,末端系以重物,不使浮出。仙童之日,大船上的人拉开锚绳,浮起尸体,小艇上的人便暗暗绞动篾缆,浮尸就逆水而上……
“做”即金和银来取财物。“篇”分是段二百多字的引言,分是“兜生路”的方法,份是术。引言是段很奇怪的文字,它把受者的被归咎于他自己,说:“贪者必贫,君子引为大戒,佛门亦以为五戒之首,故‘做’咎不在‘相’(人者而在‘一’”。
篇最重要的一节,是做的原则:“凡‘做’,‘博观”而‘约取’,慎始更慎终;未算其利,先防其弊;未置‘梗媒’,先放‘生媒’。故善为‘相’者,取之不竭其力,不伤其根,上顺天理,下快人心,并使之有所畏惧而不敢言。不善为‘相’者,竭‘一’之力,伤‘一’之丙(生命,取非不义之财,上逆天理,下招人尤,非吾徒也,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!”
所谓“博观”,就是要将“一哥”的底细摸清楚。就是要调查清楚被人的身分、社会关系,可不可以去,事发之后他有没有势力,会不会连累行家等等。其次,要了解他的财产是不是不义之财,有多少。如果对方的财产是血汗钱,就不会甘心,会拼命,可能弄到,就会引起社会风波。如果是不义之财,被人只好哑子吃黄连,社会人士了,只会笑他遭报应。其三,他至亲好友中有没有江相派的师爸和上的黑帮头子,免得“赔了夫人又折兵”。
所谓“约取”,就是不要过分贪婪、得太多,弄到“一哥”——寻死。
“梗媒”就是引诱、指使“一哥”前来的明“媒”,这个“媒”在做了“世界”之后,是要和主者一起“散水”(逃遁的。“生媒”是不能露痕迹的,负责善后工作,使事情由大化小,由小化了。如果“一哥”要寻死,也由“生媒”去挽救。
江相派“做”的人,最推崇南。南是海南人,生于光绪初年。他在年到年间,做过七八单“生路”(生意,到十几万元。表面上,南是个正当商人,是一家药材行和一家进出口商行的经理,在高第路还有一座漂亮的三层楼洋房。他的两个儿子李天禄和李天爵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医师,各有一间设备齐全的私人医馆。他的女儿嫁给高第街许家(广州有名的大户人家。谁会怀疑他是江相派的爸、大?
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,xianggang有一个富商死了,遗嘱把他全部生意都交给大儿子。小儿子陈某只分得几千元现款、两万元股票、以及三万元的几座洋房。陈某常常到一些俱乐部去搓搓,赌几手,每次输赢不大。但每天消夜、聚餐,总花费不少。不到一年,几千元现款就花去了大半。
在俱乐部里,陈某结识了两个朋友,一个姓朱,是家洋杂店的老板,一个姓胡,是某洋行的高级职员,彼此往来半年有余。
有一天,朱某突然向他们借一千五百元去买“水蚧”(即很便宜的货物胡某一口答应借他五百元,陈某便答应借他一千元。一个多月后,朱某邀请他们到自己店内,说货物已抛出了,获利不小,现在璧还。请他一块吃饭时,顺路去汇丰存款,朱某一下就存入两万元。胡某密告陈某,说朱某不像做生意,而是另有秘密。两人计议着把朱某灌醉,才套出他一句话,说是“轰天雷”的指点。于是陈某就找到相士“轰天雷”,先算得一个发横财的命。尔后,“轰天雷”又点香请神,拿出一只神秘的碗,碗内是一泓清水,让陈某凝神注视。轰天雷一面念咒,一面由红葫芦倒水添入碗中。突然,陈某看见了碗水中的自己的形象,后面有三推和两个看守的恶鬼,但一霎那,又成了一泓清水。
这时,轰天雷说必须设法禳解,他的道行不行,只有请他师伯才有办法。那师伯四海为家,好容易才来xianggang,并带有一个年轻漂亮的三姨太。师伯当陈某的面要他把十块袁大头放进“法坛”,盖上盖子,贴上神符,然后焚香念咒,半个钟头后揭盖一看,满满一坛光洋,数数一百一十枚。接着就要陈某筹借三百两黄金作种金。陈某出卖了股票,换成三百两金条。他们在半山区租赁,安顿师伯夫妇,并准备烧炉*。三百两黄金放进八卦炉时,师伯还自加六十两,说是借陈某的福,算是酬劳,此外不要分文。烧炉要经七天七夜,轮流看守。到了第六夜陈某自己看守时,三姨太送来参汤,陈某喝后神魂颠倒,竟拥着她在炉边行*。这时,八卦炉破裂了,冒出一阵青烟。师伯与“轰天雷”推门而入,见状大怒,要用柴刀劈死三姨太。“轰天雷”极力劝阻,师伯用刀劈开八卦炉,里面红亮亮的条子堆满一炉,霎时由红而灰而黑,夹出几条一看,全成泥土,仅表面有几处金色。陈某这时哪敢计较金钱,反倒赔罪认错,写下,没精打采回了家,还不敢对人说。
几个月之后,陈某才被。“轰天雷”早已跑掉,胡某也不知去向。他问朱某,朱某却说自己确实去找“轰天雷”算过命,但没别的交道,反而责备陈某,那么大的事,当时没他,又劝陈某:“钱是自丢了,他们也逃了,你还是不要泄露吧,何必招惹他们报复呢?”说得陈某胆颤心惊,不敢再提这事。
那个所谓“师伯”,就是南。胡某是“梗媒”,“轰天雷”、三姨太都是他的助手。朱某是“生媒”,专门负责善后。如果陈某活不下去,他就假仁假义地借两三百元给陈某,教他不要寻死。如果陈某要报官,他就安慰他,恐吓他,打消这种念头。
至于“照水碗”与“招银”,水碗是特制的,碗底是一块凸。陈某、金、鬼魂都是绘在纸上,贴在碗底的。碗里水少时,凸把光线反射出去,就看不到那些形象。当水注到一定满度,那些形象便显露出来,再注水,那些形象便又消失了。“招银”只不过用了并不甚的魔术手法。
再说“八卦炉”悬案,只要略用,等陈某睡熟后事不能干?泥条上的金色,是贴上去的金箔。第六晚上三姨太送去的参汤里,加入了一种叫“金鸟蝇”的,据说xianggang药房就有售的。吃了这种,令人无法自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