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命的把我算得很准


作为农业科研人员,我父母一向是致力树的,在七十年代,武汉能不能种柑桔还是一个倍受争义的话题,我母亲当然是主种派,在当时也是很艰难的。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大冻!对付大冻的方法还是很原始,比如初冬就要培土,起码把树埋一半,春天再把土趴开。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工作量的事。

秋天干,挖土难,春天雨多,湿湿的土趴起来也难,而且一大片的桔园啊,得多少工人做啊!我母亲就想,能不能预报准一点,今年有大冻,我们就防冻,今年没有,我们就不防冻,省人工,省钱啊。

我母亲满怀希望找到气象局的,谁知他们有人说只有小时内的预报是最准的,还反问:“你没见过电视里报着晴天,窗外下雨的时候?”这实在是太让人沮丧了。正以为没戏的时候,一个中医对我母亲说,他的一个人,对天气的预报是相当准的,不妨找他一试。

我母亲与这个人打交道的前文我就不太清楚了,反正是去了几次以后,我母亲发现这人家里宾客云集,不仅算天气,还看病,还算命,算命啊!那是多么迷信的事啊!在八十年代啊!我听母亲说起这样怪的事时,我都是很不屑于顾的。心里想,这都是人的!

我本来是根本就不会认识这个人的,而且也没有想认识他的愿望。但是不巧在于我是学中医的,而听说那人医术了得,所以我有幸见他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。

我实在是不应该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,就算他一神医,我这刚学医的,我也是没有多大体会的,于是想到我母亲认为,读研究生的人,一定要本科毕业后出去工作一段时间再回校读,才有意义。她认为她一直读上来的,实践太少了。当时我就是又没实践,又几乎没有多少理论的人。

母亲也不是见几面就相信这个人的,随意一年一年地过去了,发现这人的预报还真比气象局准,怪了!而且他说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,一年一年地算好了,不过是去翻一下看一下,明年是年成就行了,那样子就象说这事一点含金量也没有,根本不能算他的本事。

当然,我去见他,完全是为了能有所长进,多学点中医,对于这种历史遗留下来的糟粕我是绝对不会接受并学习的,现在想来,是想学还没有门道。那时还没有二十岁吧。

​当然,首先,还是当时的这个人吧,他出生是有钱人家,做生意的,有点残疾,不影响,幼时从名中医学针灸,大学倒是学西医的,毕业后因家庭原因分到小山沟,又因言论在以反罪坐了牢,那年月牛鬼蛇神们都关了进去,闲暇之余和那些人学算命。后来总算是出来了,那年月,不管原因,释放人员找工作还是不容易的,好象他的个性的原由,当时就没上班了,就在家里坐着,有人找来看病就看,来聊天就聊。

我当时见他的时候,有神秘感,有不信任,年轻的人还是气盛的。他家住在老胡子,现在住的地方是当年他家佣人的厨房。可我早上一进他家门,看见?他在吃热干面呢!所以我这人从来也不追星,也不崇拜人的人就也不崇拜他了!原来和我们一样啊!可见人年轻时想法多容易走jiduan。

很不巧的是他问:“你们是坐船过江的,还是坐车过江的?”我在心里重重地哼了三次,教授老妈在旁边坐着,我哪里能喜怒于色呢?我心想:“哟,这人不是很能算的吗?那就算呀,怎么还要问我们是怎么来的?”其实也不是年轻人,很多人都容易在自己不熟的领域表现出很无知又很自傲的样子。

那天还有就不太记得了。

这人自己不是收钱的,全是他爱人在收钱,聊天的人一般去了就不想走,一坐一屋子人,就在那吃饭,看病的人也是他开了方子到外面任何中药店买药,与他没有经济关系。来算命的也是给多少是多少,那时的他是全然不问钱的,不过一般的人还是会向他爱人打听,还是有价码的。

那时我真的年轻,不懂事,有时觉得好玩,带上同学朋友的去他那里,全然没有想到我妈在后面付账的事。

不久,我喜欢他的方式了。

他在家一坐,并不是来了病人就看的,一般很小的毛病,告诉人家买点药吃了,稍重一点的,他会告诉人家你去某某,找某某看病,那医生还不错。很奇怪武汉各大他还蛮熟呢。要是人家说协和同济都看不好了,没办法了,这病人他才收了,

诸位,你当他是钓大鱼么?非也。他说看病和算命其实都是和术数有关的,就象解数学题一样,太简单的真没,难的解出来才有味道。

我看见一个神经性厌食的姑娘,十几岁,在协和同济花了三千多了,(八十年代末,九十年代初这个钱是很值钱的哟也没查出原因来,越来越瘦,那肉瘦如柴现在仍记忆犹新。我因上学断续看了这个病人,还真给治好了,他总说在某一步要想到问题,在某一步要想到女孩子以后还要结婚生子的问题,很可惜,我现在也不到底是哪一步要怎么去想这些问题。

我见他治病并不多,他扎针灸并不要求别人拖衣服的,隔着衣服就扎进去了,说实话,就是衣服,把每个位都弄很清楚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,学中医的,光这一条真的就可以镇住很多人了。

​我母亲有年手腕因大扫除痛,结果是怎么也好不了,母亲还想真是娇气了,以往这算呀,有很长时间都没好,一次到此人家中,还是无意说起来,结果他拿起针就扎,疼得我母亲咬牙坚持,他也不留针,回家还疼了二天,后来,十多年都没有疼了。这二年才疼了,我仿着扎了一次,也还管用。我就奇怪了,里都是留针分钟啊,这人怎么不留针啊,他说:“那是,花一样的钱,有人躺分钟,只给我一分钟就让我走,太划不来了。”的医生也多半是不会他这一手的。

至于算命的,也不是你来了就给算,你给钱就算的,他,投缘了,你不是来算命的,还非得给你算,不顺眼了,就是不算。所以觉得他就是在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。他只有一间房,来人一律平等,您是大领导也好,平民小百姓也罢,到他这全一样,没雅座单间,你要问就当大伙的面问,在他这没人有隐私,当然不排除有人请他出去,但是好象他一般出门很少,后来才惭惭多了。当然现在也不住这样的房了。

在这样的场合人都可能遇到,电视上看到的,报上看的,在这里看到都不稀奇。但是你真当那些人命好吗?人家吃苦的时候你没见呢,真是王熙凤说的:“说出来还未必有人信。”

这人记忆力特别好,给人有过目不忘的“错觉”。来的人五花八门,各行各业都有,他还不管您是专业的,还都能稍高层次地谈一下。他自己的专业书大段大段地背下来不奇怪,(其实也奇怪啊,现在哪有人能背出来啊可红楼梦啊,资本论啊,毛的,恩格斯的,他都能大段大段地背出来,总会有人问:“您到底是学专业的?”

(因隐私的原因,本文的人物均以匿名出场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对于别人的隐私我一向以此为负担,所以看完忘完,只记得事情,不太记得人。

有时人是因为有钱,所以可以不顾忌,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,可他也没钱,却可以以这样高的境界来看待人和钱,才让人觉得他的与众不同。

他的爱人我称呼阿姨,阿姨是个很现实的人,没钱的人白看病白算也就算了,有钱的不给,就没好脸色看了,那也是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
一次阿姨在家骂人,骂一个人没有良心,落魄的时候天天粘在这里,混吃混喝的,亏了他给他算,算得现在有钱了,没了人影,也没见来给钱。

当时那个人在某个领域已经比较有名了,至少我们这样小老百姓也听说过。他说:“那是他命里有的,难道是我算出来的?他有钱是他的,和我有关系?”

做人做到这个份上,是如此惬意啊!叫宠辱不惊啊?

大家进来想来也是看此人如何算命的,不是看此人如何看病的,其实他看病很少,算命和风水居多,风水后来是很赚钱的,可惜我一次也没亲眼见他算过风水,更不知风水为何物。

我那时年幼无知,常常把同学朋友带去,觉得算命很好玩,他算命只要八字,不要,也算是算完忘完,日后若不拿着他算的单子去,他也不认的。现在我几年也难带一个人去。

去算命的人多半自找苦吃,常常见他把来人说得痛哭流涕,出门之后只怕再也不敢进来,或想天天进来,没有人能忍受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无隐私可言!他从来不需要别人确认他说的事,他只会说:“不用跟我犟。”不过也是说过去的多,或以后较近的事,太远的有时不一定说,这个不一定也许就是不好啊。

在那里,我才算命原来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,没有一点感情可言,没有一个人真的准备好了。所以有时我会回贴问:“你真的准备好算命了吗?”现在人真是不算命的厉害!

​女性,只给了八字,他说这个人在家里老三,应该黑,如果不黑反而白的话,她脖子后有颗黑痣,这个人很犟的,我当时是问婚姻的,他说这个人至少得走二家人家的,不嫁给结过婚的人,婚姻不能长久。现在结婚岁离。我问能不这样吗?他说这是她的命,和谁结都一样。要么就不结婚,这人长途恋爱,感情很深,我被当头一棒,我问,能不吗?他说那这个男的就死了。我思量了一下,发现好象的结果还是要好一些,毕竟人还在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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