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命,童女
十多年前,我大学毕业不久,那时年纪又轻,心气又大,每天都能量爆棚。北京的下班晚高峰非常拥堵,我每天都错开那个时间段,主动加会儿班才回家。当时,我住在离不太远的安慧北里,跟几个情投意合的女孩合租一套三居室。
有一天上班,我总是提不起精神来,没病没痛的,反正懒洋洋的。挨到下班,我便赶紧回家了。从到我家,如果坐公交,大概二十多分钟;如果步行,大概四十多分钟。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公交站上等车的人群,决定走路回家。
当时天色还早,我慢慢腾腾地往回走。一路上,总有人出其不意地拦住,仓促地问道:“要**吗?”“要进口手表吗?”那时苹果手机还没风行起来呢。当一位短头发姑娘问我算命时,我差点儿笑喷。她比我大不了几岁。我暗想:年纪轻轻的干嘛不找一份正经工作?非要干这个混饭吃?
我没有搭腔,继续往前走。算命姑娘有些焦急,喊道:“不灵不要钱!”我才不会上当,依然不紧不慢地朝前走。她紧走几步,跟上来,有些焦急地说道:“你听听嘛!如果你觉得不灵,你就不要给钱嘛!”我反正没啥事情,便停下脚步,故意问道:“你算算我的工作?”
她仔细地看了一下我,然后说道:“你在外企工作。”这雕虫小技,她肯定根据我的妆容打扮猜出来的。我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你再算算我的婚姻?”她让我伸出手掌,然后认真地研究起掌纹,最后说道:“你将来感情不顺,现在还没结婚。”我不以为然地胡诌道:“算错了!我已经结婚了,还有一个孩子。”
算命姑娘没说,只是使劲抿了一下嘴唇。这个动作令我印象非常深刻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记不清她的模样,但这个抿嘴的动作却刻在脑子里。当时我占了上风,便百无地跟她聊起天来,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的统统说出来了。她也百无地跟我聊起来,说我这辈子不太顺遂,因为是童子命。接着,我们又聊了很多,分开时,我给她二十块钱,并且嘱咐她以后找份正经工作。
后来,我几乎忘掉这件事了,谁会把算命的戏言当真呢?十年过去了,我不停地奔波劳碌,工作和感情也几番辗转,终于趋于,如同“倦鸟知归林”。那一年恰好年。可是,我突然陷入一种难以解脱的状态,内心仿佛被某种不可遏制的力量操纵,不容许我平静。
这十年间,我一直过得不太顺遂,可是我总能找到原因,或外因,或内因。只有这次,我找不到原因。我太疲倦了,我真的想下来。认可业绩,男友善待感情。只要我愿意,我就能下来,而且我愿意。
然而,“树欲静而风不止”,我无法平静,总是没来由地愤怒,竭斯底里。并且发生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。四月份的时候,我有段日子总是凌晨四点就醒了。有一次,我明显感觉有人拽我的左肩膀,拽了三次,力气不大,仿佛恶作剧似的。我平时胆子很小,可是这次醒后,却没有感到丝毫恐惧。
过了几天,我晚上睡觉时,又感觉有人拽左肩膀。我当时意识非常清醒,暗想:这屋里有人,怎么办?然后有个告诉我:隔壁就有我家里长辈。(事实上,我在这座城里孤身一人,举目无亲。我在梦里犹豫一番才去隔壁求助,穿过一片漆黑,然后来到一座黑洞洞的大殿。如同的大堂,非常冷清,非常阴暗,上面端坐两尊神(或者鬼。其中那尊男性神高大狰狞,一身黑衣,脑袋是梯形的,我能感觉他是长辈;那尊女性神娇小艳丽,一身粉衣,面无表情,我能感觉自己跟她没啥关系。
男性神问我:“你怎么了?”我别别扭扭地说:“我屋里有人。”他说道:“我派人去看看。”然后,我突然醒来,一看时间,又是凌晨四点多。
我以为自己租住的房子不干净,赶紧搬走了。在新租的房里,又发生几次莫名其妙的事情。后来,我还是辞掉工作、离开男友,又处于四下无依的状态,心里却慢慢下来。这事让我猛然记起十年前那个算命姑娘说过的“童子命”,我当时不明所以。后来得知,原来“童子命”指原来在天界上当差的童儿,后被贬入凡间受苦,虽有几分灵秀,但感情事业都不顺,百事不成。
注:我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,不过现在学会对世界保持敬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