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命,师父,常德
北京城里有一个书生叫易轶,十年寒窗苦读,却屡试不第。迫于生计,他仗着读过《易经》、《神相》之类的书,就在天桥摆起了卦摊,当起了算命先生。他为人算命,十次倒有九次不准,不但没挣到钱,反而遭人耻笑。
这天,卦摊前冷冷清清,易轶坐在桌子后面打瞌睡。有一位白发老者走过,突然在卦摊前停住脚步,拱一拱手,说:“这位先生,我瞧你印堂发青,气色不佳呀!相书有云:印堂色如烟,谨防刃厄在眼前。今日之内,先生必有血光之灾。”
易轶苦笑:“老先生,您可真是班门弄斧。我就是算命先生,命还轮不到你来算。”白发老者轻叹一声,摇着头走了。
易轶眯着眼睛,继续打瞌睡。
突然听到一阵“噔噔噔”的脚步声。他睁开眼一看,卦摊前已站了一个人,此人叫赵,半个月前曾找他算卦。易轶连忙站起身,笑脸相迎:“客官,你想问卦,还是要……”
“我呸!”赵一把揪住了易轶的衣襟,怒气冲冲地说:“半个月前,你给我算了一卦,说是卯月持财,月内必有,只要我往西南方向去做生意,定得倍利。老子相信了你的鬼话,往西南方向跑了一趟生意,结果赔了几百两银子。你赔我银子来!”
易轶苦着脸说:“我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有,哪里还有银子?”
“你不赔钱,老子对你不客气!”说完,赵对着易轶就是一阵拳打脚踢,易轶倒在血泊之中,晕了过去,赵解了气,才愤愤离开了。
易轶父母早亡,家里就他一人,他捂着伤口挣扎着爬起来回到家,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,正是先前跟他说话的白发老者。他不由一怔,问:“老人家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老者微微一笑:“我是给你送金创药来的呀。”说罢,他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,倒出些药粉撒在易轶的伤口上。
易轶的伤口止住了血,他想起老者在卦摊前说过自己今日必有血光之灾,就扑通一声跪下来,说:“老人家,您才是真正未卜先知的高人也呀!求你收我为徒吧。”
白发老者说:“不行,老朽云游四方,从不收徒。”
易轶倔强地说:“老人家你要是不答应,我就跪在你面前不起来。”
白发老者拗不过他,只得摇头笑道:“那好吧,既然你我有缘,老朽今天就破例收了你这个徒弟。不过为师要定下两条规矩,你一定要谨记在心:第一,你艺成之后,每天为人卜卦算命断事,不得超过十人;第二,为师与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,凡入我门下者,不得与官府的人来往,更不得为官府的人算卦断事。否则,必遭天谴。”
说完,从怀中掏出一本书,接着说:“为师将毕生所学,著成了一部《有字天经》,今日传授于你。只要你诵读此经,催财化劫,趋吉避凶,本领绝对不在为师之下。”
易轶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,说:“是,记住了。”等他抬起头,却发现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已飘然离去。
易轶对着《有字天经》参详了三天三夜,终于悟透了其中的奥妙……
半个月后,易轶又在天桥摆开了卦摊。从此以后,找易轶算命的人渐渐多了。
易轶凭着《有字天经》,竟言无不中,卦无不准,不到一个月,他的“神算”之名誉满京城。他每天只接待十位问卦者,卦金水涨船高,由原来的十文钱涨到了纹银一两。
这天早上,易轶算完十人刚要收摊。来了三个人,只见一胖一瘦两个仆人拥着一位气质高雅的多岁的男人,只见这人着深青色便袍,剑眉虎目,不怒自威。
那个男人瞧了易轶一眼,问:“你就是京城神算易轶?”
易轶说:“正是区区。不知你是……”
那男人哈哈一笑:“既然易先生断事入神,那就请测一测身份。”
男子让侍从折了一根枯枝,自己拿在手中,想也不想,就在地上划了一个“一”字。
易轶大吃一惊:”土上加一横,是个王字,莫非您是……“他突然记起,当朝十几位只有四多岁。于是,易轶急忙跪下:”草民易轶拜见四。”
男子神色一变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惊叹道:“京城神算,果然名不虚传,那你今天就算算谁能继承皇阿玛皇位?”
易轶刚要说:“今日十卦已测完,恕不从命。“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只听那个男子说:“这一百两黄金是给先生的酬金,如果测算准确。还有重赏,如算不准,你会立即脑袋搬家。”
易轶心中一动:的,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?可是,他想起师父交代过的话:为师与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,凡入我门下者,不得与官府的人来往,更不得为官府的人算卦断事。否则,必遭天谴。
看着一堆黄金,想到自己性命之忧。易轶心一横,不动声色地占了一卦。说:“继大统者,必是四无疑。”
说到这里,四眼中杀机一现,大喝:“,还不将这妖言惑众的家伙,给我斩了,更待何时?”
只见刀光一闪,易轶人头落地。四岂能让此秘密被他人知晓。
易轶连破师父两条规矩,果然遭了天谴。从此,“京城神算”只留下了个传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