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,通常是指一个从女孩过渡到下一个时期的女性,与男人成对比。当女孩长大成熟后,她们就成为所谓的女人。称的上是个“好女人”的女人才是一位真正的女人。那么,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呢?在郑博士风水圈子里,博友文美宝有一篇韩石山的文章,虽然很长,但是篇演讲,琅琅上口,郑博士愿意举荐给朋友们,相信大家能从中悟出些道理:
这几年讲演太多,把名声都搞坏了。有人说,不见韩石山写什么作品,只见到这儿那儿演讲,还有人说我是个“大撇子”,意思就是能吹能搧乎。不过,这次我还是很愿意来的。平常能认识一个女记者,当然得是漂亮的,心里都美滋滋的,这次能一下子认识一“会”的女记者,怎么肯不去呢。
演讲的题目,是你们的副会长赵欣女士电话里告诉我的,“男人眼里的女人”。我来讲,只能讲“我眼里的女人”,我代表不了全体男人嘛。当时赵欣跟我说了,我说,你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呀,讲别的,不一定能讲好,讲这个肯定能讲好。我这一辈子,什么学问都没做好,就这上头还真有点学问。别笑,我说的是实话,听下去你们就明白了。
我母亲生了我们弟兄六个,我是老二,上面一个哥哥,下面四个弟弟。我父亲是独子,这就是说,在我小的时候,家庭这个范围里,是没有女孩子可交往的,连堂姊妹都没有。这样,我从小就对女孩子有一种好奇心,一种神秘感。再就是,我年轻时几乎没谈过恋爱,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的滋味。人们常说,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我二十七岁才结婚的,在那个年代要算很迟的了。可以说一抬腿就跨进了坟墓。
当然,也可以说,结婚才是爱情的开始。这样的家庭环境,这样的婚姻状况,就让我一直对女人有一种研究的兴趣。做学问能获得大成功大成就的,不外两种人,一种是书香门弟的世家子弟,从小就在书堆里厮混,耳濡目染,早早就通了做学问的门径,只要他后来在学问的路上走,迟早都会有大出息大成就。陈寅恪、钱钟书,就是这一种人。还有一种,也不是书香门第,也没有正经读过书,就是对学问的兴趣大,悟性高,不管他原来做什么,只要他走到学问的路上,也一样能有大出息大成就。比如郭沫若、闻一多、陈梦家,原来都是诗人,后来搞起古文字研究,都成了大家。
我对女人的研究,大体说来,和后一种情况相似。所谓“饥者易为食”,就是这个道理。肚子饿的时间长了,不光最容易吃饱,也最能辨出食物的味道。
你们总以为我是在说笑话,不是的,我是有著作的。我出过一本书,叫《路上的女人你要看》,还出过一本书,叫《寻访林徽因》。前一本可说是对当代女人的研究,后一本可说是对二三十年代女人的研究。最著名的一篇文章叫《海霞与现在播报之研究》,写的是台播音员海霞的播报风格,和这种播报风格对电视播报的改革的意义。
文章中,我特别赞赏海霞那种脑袋不时动一动,面带笑容的播报风格。我甚至测定出她点头的角度(与脊椎的夹角)是多少,是十一到十二度。动作顺序是,下颔先往里一收,整个头部向左上方一扬,再往右下方一摆,回复到原来位置再说下一句话。在一扬一摆的同时,右眉毛轻轻向上一挑。就是这个样子(学那个动作)。同时我还发现,新闻联播的播音员不管多么漂亮,绝无风采可言,不怨他们,一是台里的规定,就让她们那么死死板板地坐在那里,二是播报的内容枯燥无味,引不起她们的兴趣。惟一能显示她们女性风采的地方,是念错了字又及时发觉后那么微微一笑。有点歉意,有点害羞,又不便言说。这是女人最可爱的一瞬间。漂亮的女人不一定可爱,会害羞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可爱。
害羞是人的天性。一个女人如果会害羞,那她就离天使就不远了,不会害羞的女人,必是撒旦(魔鬼)的女儿无疑。还举了个例子。据一位跟宋庆龄主席有过交往的老人回忆,宋主席平常与朋友们在一起交谈,脸上常挂着一丝羞怯的笑容。我们常说宋庆龄是一位伟大的女性,实际上把这一点也包括进去了。宋氏三姊妹中,论漂亮,还数宋美龄,论可爱让人心仪让人敬重,还要数宋庆龄。
宋美龄脸上有杀伐气,宋庆龄脸上有羞怯气,或者说是娇羞气。我们的许多到了相当级别的女干部,有的还长的挺漂亮的,却一点也不可爱,就是因为她们的脸上没了娇羞气,只剩下杀伐气,不苟言笑,杀气腾腾,这是好听的,不好听点说,像是谁都欠她二百吊钱似的,谁都是阶级敌人要篡党夺权似的。处级还不要紧,厅级的差不多都有这个毛病。不说当官的了,就是普通人吧。一个女人不会笑,不会羞,那就没有女人味了,说的严重点,就是没有人味了。
说的远了,回过头来,还是说我对女人的研究吧。前面说了,我并没有什么研究的资本,我的长处是从小跟女人接触少,想像力丰富,悟性好。
不能这么说,还是有点资本的。就是看书。我最爱看那些写女人的,或是女人写的诗词与文章,比如那些闺怨诗,婉约的诗。春天来了,柳叶儿黄了绿了,就由不得想起这样一首诗:“闺中shaofu不知愁,春日凝装上翠楼,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。”闺怨中的shaofu,心态是复杂的,想来神态也是美丽的,让人爱怜的。这类诗词中,我最喜欢的还是一首叫《节妇怨》的诗。
是这样的:“君知妾有妇,赠妾双明珠,感君缠绵意,系在红罗襦。妾家高楼连苑起,良人执戟明光里;知君用心如日月,事夫誓拟同死生。还君明珠双泪垂,恨不相逢未嫁时!”我在别的地方也讲过这首诗,是从写作的角度讲的,悟透了这首诗,就会写文章了,至少就懂得文章的起承转合了。就会写小说了,至少就懂得小说的结构,怎样做到跌宕起伏,勾人心魄了,也懂得怎样把握人物心理了。今天不从写文章的角度说,单从“男人看女人”或“怎样才算个好女人”这个角度说。
这首诗是唐朝诗人张籍写的。张籍传世的诗不多,几乎没有一首不好。这首诗所以好,主要是对人物的心理把握得好。诗叫《节妇怨》,实际上写的是个“荡妇”,一个通情达理,处事得体大方,可爱又可敬的荡妇。也可以说是成功地处理了一次“婚外恋”,或者说是成功地处理了一次“性骚扰”。疾风知劲草,板荡识忠诚,正是因为经过这么一次感情动荡,这个女人才可说是个真正的节妇。那种一见男人向她示意求情就大呼小叫,死呀活呀的女人,不能叫真正的节妇,只可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悍妇、泼妇。